2015-08-27 10:34:02来源:昆明信息港
飞虎队,全称为“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正式名称为美籍志愿大队(简称AVG)。1941年8月1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对日本宣战前,在美国政府的支持下,志愿队投入滇缅地区对日作战。因其英勇无畏和能征善战,威震长空,战绩惊人,被誉为“飞虎队”,隶属中国空军,队长为克莱尔·李·陈纳德上校,总部设在昆明。
1941年12月20日,美国志愿队在昆明进行了第一次对日空战,共击落日军轰炸机9架,它让肆意轰炸昆明的日战机,再不敢入城。
从1941年8月1日到1942年7月3日,飞虎队在中国的不到一年时间,创下骄人战绩,美国航空志愿队损失了73架飞机,损失26名飞行员,击落约150架敌机和摧毁297架敌机。
1943年,志愿航空队改为第14航空队,除了协助组建中国空军,对日作战外,还协助飞越喜马拉雅山,从印度接运战略物资到中国,以突破日本的封锁,人称“驼峰航线”。在这条航线上,中美双方3年多共向中国战场运送了85万吨急需物资,人员33477人,航空队共损失563架飞机,牺牲1500多人以及诸多失踪机组人员,如果加上中国航空公司所损失的飞机和飞行员,这个数字将会更加巨大。虽然牺牲巨大,但是航线的开通意义重大,是继滇缅公路暂时性断绝后的又一重要运输线,成为当时维持抗战的空中生命线,是飞行运输历史上的一大奇迹。
“飞虎队”4年的历史,是中国抗日战争史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与承担驼峰空运和远程轰炸日本本土任务的其他美国空军部队一起,以大无畏的精神与中国人民并肩作战,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
陈纳德
美国陆军航空队中将,飞行员。曾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在中国作战的美国志愿航空队指挥官,有“飞虎将军”之称。其夫人是著名华裔社会活动家陈香梅女士。
陈纳德于1945年8月8日离开中国,他在中国生活了8年2个月零8天,与八年抗战结下不解之缘。1958年7月27日,陈纳德逝世。美国国防部以最隆重的军礼将其安葬于华盛顿阿灵顿军人公墓。他的墓碑正面是英文墓志铭,镌刻着他所获得的各种奖章;背面是用中文写的“陈纳德将军之墓”,这是阿灵顿公墓中唯一的中文文字。
运输机飞越驼峰航线
史海钩沉 “农夫”陈纳德 率队中国抗战
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的港口和运输系统几乎都被日本人控制,引进先进战机之路基本断绝;加上西方多国担心刺激日本,纷纷拒绝向中国出售先进战机。战争初期中国空军被迫使用许多老旧战机升空作战,过早地让本来就不多的战机和飞行员损失殆尽。
曾任航空委员会秘书长的宋美龄决定把空军的经费储蓄起来,暂时停止购买飞机,只维持现有飞机能正常训练。
在面对无兵可用的窘境时,宋美龄联络上“如有需要,愿意尽力为中国服务”的美国退役陆军航空上尉陈纳德。1937年,陈纳德来到中国,在昆明市郊巫家坝机场组建航校,以美军标准训练中国空军。他还积极协助中国空军对日作战,并且亲自驾机投入战斗。迫于日本外交压力,陈纳德的活动逐渐转为非公开。
陈纳德航空军事博物馆展出陈纳德进入中国时的护照显示,上面身份为“农夫”。
1941年,陈纳德在罗斯福政府的暗中支持下,以私人机构名义,重金招募美军飞行员和机械师,以“志愿队”身份参战。1941年7月中旬,陈纳德再次回到中国时,已有68架飞机、110名飞行员、150名机械师和其他一些后勤人员,志愿队分为亚当和夏娃、熊猫及地狱天使三个中队。队员们多半是勇敢、渴望冒险、性格不拘的年轻人,由于形式上并非正规军,他们的战术研究和训练反而得以自由挥洒。
首战歼敌九架 飞虎名扬天下
70多年前的1941年12月7日,志愿队进驻巫家坝机场。这时的日军正对昆明进行狂轰滥炸。当陈纳德率领他的队员们走出飞机时,机场顿时一片欢腾。
飞行队总部安置在西站(今云南十四冶驻地),指挥部设在巫家坝机场西北角(现昆明国际机场办公楼)。人员分别住在巫家坝机场第6招待所、西站第1招待所、土桥第3招待所、三公里第5招待所、阳宗海第7招待所。志愿队员全部住在巫家坝机场帐篷里。队员分别在巫家坝机场三个食堂里吃饭,衣食、医疗、文娱、洗衣、警卫等一切服务全部由中方负责。
就在11天后的1941年12月18日,日军飞机在昆明交三桥、麻园、席子营、北沙河埂、吹箫巷和环城东路一带共投下23枚炸弹,炸死365人,史称“交三桥惨案”。曾有昆明市民回忆:当天,全昆明的棺材全部卖空也装殓不完那么多遗体,有的地方甚至连草席都很难买到。
1941年12月20日,就在“交三桥惨案”两天后,一场空战即在昆明巫家坝机场上空拉开。
当天,10架视中国领空如无物的日军轰炸机来袭,陈纳德指挥志愿队升空作战。约1个小时内,共击落日军轰炸机9架,1架逃跑。因志愿队战机有插翅飞虎队徽和鲨鱼头形,志愿队初战告捷,昆明各报相继报道战斗经过,称美国志愿队的飞机是“飞虎”,志愿队此战成名,被称呼为——飞虎队。
2013年9月14日,昆明,飞虎队老兵向驼峰航线纪念碑敬礼 赵永峰/摄
风云变迁
飞越“驼峰航线”三千飞行员长眠
美国航空志愿队解散后,飞虎队所留飞机和人员归并美国陆军航空队第23大队,与派驻中国的第16战斗机中队组成美国空军驻华特遣队,隶属美国陆军第10航空队,是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的骨干力量。陈纳德改任美国驻华航空特遣队司令,军衔为准将。
1943年3月,志愿航空队改为第十四航空队,陈纳德晋升少将司令,对日作战外,还在昆明巫家坝机场建立空军基地,协助飞越喜马拉雅山,从印度接运战略物资到中国,以突破日本对中国西南唯一的抗战物资补给线的封锁。
航线全长500英里,地势海拔均在4500~5500米上下,最高海拔达7000米,山峰起伏连绵,犹如骆驼的峰背,故而得名“驼峰航线”。该区域经常雷雨不断,空中能见度几乎是零,还有多变气流和季节风、风霜冰雪,即使最有经验的飞行员,也不能保证飞行安全。
据当时飞行员记载,在从昆明起飞大约半小时后,天气就开始变坏,继续爬高到4200米,却还在云中飞行,较低的温度,已经使飞机外部结冰,飞行员只能在驾驶舱挡风玻璃上喷射酒精,但效果不大,继续爬高螺旋桨会开始结冰。而且,这些飞机的有效载荷并不适合高负载的高空作业,且不能达到一定高度飞越山区地形,使得飞机不得不通过非常危险的迷宫般的喜马拉雅山隘航行。
很多飞机载重高时爬升性能差,经常在起飞时因引擎熄火而坠毁,同时在山峰上空即使遭遇较轻的结冰状况也容易回旋而失去控制。更有日军战机的拦截,在长达3年的艰苦飞行中,中国航空公司共飞行8万架次,美军先后投入飞机2100架,双方总共参加人数有84000多人,共运送了85万吨的战略物资、战斗人员33477人。单是美军一个拥有629架运输机的第10航空联队,就损失了563架飞机。而在这条航线上,美军共损失飞机1500架以上,牺牲优秀飞行员近3000人,损失率超过80%。而前前后后总共拥有100架运输机的中国航空公司,竟然先后损失飞机48架,牺牲飞行员168人,损失率超过50%。
1945年,二战结束后,美国《时代周刊》这样描述驼峰航线:在长达800余公里的深山峡谷、雪峰冰川间,一路上都散落着这些飞机碎片,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这些铝片会在阳光照射下烁烁发光,这就是著名的“铝谷”——驼峰航线!
1942年的巫家坝机场
故事
飞虎队“吃光”昆明的牛
从1941年9月至1942年4月,在8个月的时间里,飞虎队经过30余次空战,击落日机上百架。而为了飞虎队的援华,中国人民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有资料显示,为在美国招募飞行员和机械师组建飞虎队,国民政府与美国飞行员签订的合同,飞行员月薪600美元,小队长月薪650美元,击落每架日机奖金500美元。与之相比,1年后美国陆军航空队飞行员月薪最多只有347美元。
据当时物价水平计算,国军空军军衔最高的空军上校飞行员一月收入为法币600元,飞虎队普通飞行员收入约为法币2000元,这还不连各类补贴和奖金。
此外,国民政府答应给每个飞行员提供单人房,给全体人员提供分隔独立的浴室和厕所,给每50人提供游戏娱乐房。据飞虎队通讯员R.M.史密斯在《飞虎队日记:与陈纳德在一起》中记载,他抵达昆明时,“房子又新又干净。餐桌上有白布,以及很不错的美式火腿、鸡蛋、咖啡。招待所里买得到骆驼牌香烟。浴室有淋浴和热水,二楼还有真正的酒吧”。
另有记载称,为维持这一标准,仅昆明一地的美军每天就要消耗黄牛100头,昆明一度将黄牛全部宰杀以供应美军肉食,后来不得已改用水牛肉,到最后连水牛也供应不上时,国民政府还为美军提供了不少牦牛肉。
1942年6月,陈纳德率领司令部及两个中队前往桂林,在桂林上空一举击落日机8架,仅付出了受伤1架的代价,桂林人民集资2万元慰劳飞虎队飞行员。
在持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美国雇佣兵带着勇气穿越半个地球来到中国支援抗战,而中国人民和国民政府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给予支持,虽然参战规模、战斗时间和伤亡代价并不算大,却成了世界目光的焦点。
1942年7月3日,蒋介石下令解散美国航空志愿队。奇妙的是,1942年7月4日(美国独立纪念日),美国志愿队仍在空战,在一整天内,陈纳德都在发布命令和拟订公文。
旧迹今貌
巫家坝•繁华落尽 杂草丛生
飞虎队驻地是巫家坝。巫家坝原是巫家村的牧场,清光绪年间,清军在此建兵营。辛亥革命时,蔡锷率新军第十九镇七十四标在巫家坝兵营发动“重九起义”。1922年,巫家坝陆军操场被改建为飞机场。这是继杭州机场之后,中国历史上的第二个机场。
新中国成立后,巫家坝机场被改造成民用机场,直到2012年6月,结束了它89年的工作。在这89年里,它作为昆明主要航空国际机场,可供波音747、空客A340等机型起降,航站楼总面积近77000平方米,旅客吞吐量每年上千万人次,是一座现代化的航空港。
为满足城市发展的需要,昆明机场2012年从巫家坝搬迁至长水。这座二战时飞虎队的主要基地和司令部所在的机场,如今只余航站楼孤独矗立风中,跑道上杂草丛生。
原先周围的大量物流货运公司,基本搬走,二三保安守着大门。保安刘先生说,现在巫家坝机场大门甚至一天都没有一辆车进出。
虽然在过去的三年中,巫家坝机场无用武之地,但腾出的场地也聚集一些行业:机场西面,过去的物流中心被改造成二手车交易市场,大量建筑物正在兴建。工人介绍,这些半临时建筑物多数是会展场馆,空旷的道路上,留有大量试车后的胎痕,一个已建造完毕的卡丁车赛场即将营业。周围经营者介绍,这里得天独厚,可能会成为以汽车为主的一个包括买卖、落户、试车、展览、娱乐的区域。
飞虎楼•古稀之年 容颜不老
飞虎队虽已离去,但它在昆明城留下的印记依旧不少,最有代表性的当数飞虎楼。
走进昆明祥云街一栋5层楼的欧式建筑,错层的设计相当别致,翻新的外墙,统一的米色,颇为大气。很难想象这栋“古稀之年”的建筑,是建于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1943年,在抗战正处于最激烈的时候,昆明颇负盛名的保山籍旅缅侨商舒子烈、舒子杰兄弟决定投资修建大楼,经过两年的时间,1945年8月26日大楼完工时,恰逢日本投降,便取名国庆大楼。
1946年1月,陈纳德和中国难民救济总署共同发起成立“中国难民救济总署航空运输公司”(后改为中国民航空运公司),国庆大楼成为陈纳德及妻子陈香梅的住所和办公地点,也因民航空运公司80%的飞机上印有飞虎队标志,该大楼得名“飞虎楼”。
中国难民救济总署航空运输公司租用飞虎楼的三年,是飞虎楼历史上最精华的三年。亲历者回忆,当时一楼是卖飞机票的营业厅,那时能坐飞机的基本上是做大生意的商人和军政要员,普通百姓都不敢进去,更别说上到二楼以上的楼层。
多年后,这里变成云南省百货公司。现在,飞虎楼已成“昆明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建筑”,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作为抗日战争时期的建筑物,如今依旧在使用且保护良好,飞虎楼如今的经营者正延续着飞虎队的精神,开设飞虎楼主题餐厅,墙上增加了一幅幅珍贵的老照片,同时展出飞虎队曾经使用的器具,在天井吊顶上还悬挂着飞虎队主力战斗机P40型。
虽然历经风霜,但飞虎楼依旧容颜不老,翻新过的墙面,重新装修的内饰,加上陈纳德的照片和飞虎队当年在昆明时用过的钢盔、匕首、发报机、徽章等文物,极大地还原出飞虎楼当年的原貌,加上挂在四周的老照片及悬挂着的P40模型,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仿佛置身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记者王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