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河长制”下的“治水”实践
2022-05-25 19:44:41      来源:云南政协报

治理后的新运粮河

新运粮河是昆明城区12条防洪排涝河道之一,发源于五华区车头山,其主河道起于西北沙河水库,自北向南流经五华区、高新区,西山区,在西山区积下村附近汇入草海东风坝,河水通过围堰导流进入西园隧道,外排进入螳螂川,主河道全长19.7千米,流域面积89.9平方千米。一条河,命名运粮河,在历史上到底承担了怎样的角色,我不得而知。但是,在昆明的35条入湖河道中,它曾经是污染最严重的河道,在“河长制”启动后,这条河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条河的变化,正是我国“河长制”下“治水”的一个缩影。

政协主席任“河长”

见到乔兵时,他戴一副墨镜,精神焕发,聊起新运粮河的治理,显得十分兴奋,一点一滴的事情在他口中如数家珍。看得出来,这条河的治理,在他做水务局局长的几年里,肯定算得上是一个精品工程。以至于在他退休两年多后,谈起这条河时依然难掩心中的激动。

新运粮河水系支流沟渠众多,五华区段从西北沙河水库向南依次分布有10条支流沟渠,总长度22.54公里。

“河长制”开始那一年,乔兵是五华区水务局局长。此前,他是五华区普吉街道办事处主任。普吉街道是新运粮河的必经之处,这条河带给他的不只是激动和兴奋,还有苦涩和难忘。

乔兵在普吉街道办事处做主任的时间是2008年至2012年,这几年中,他最怕的就是夏季来临,街道被淹、防洪救灾、转移居民……是每年都绕不开的魔咒。

治理前,一到雨季,西北沙河周围山上的水流下来,周围的村庄都要被淹。

普吉街道处于城乡接合部,下雨天,洪水从山上冲下来,水中满是脸盆大的石头,随洪逐流,可谓河有多宽,水有多宽,石头在水中滚动,带给人无限的恐惧。多少年来,新运粮河两岸的居民饱受洪灾的折磨,每年都要经历几次转移的过程。有一年雨季,洪水从山上下来,夹杂着城里倒灌进来的水,水位叠加,让包括普吉街道在内的全昆明市都未能幸免。转移居民要坐着橡皮艇进去,更让乔兵揪心的是,年轻人基本都去上班了,只有老人在家,转移难度增大。消防人员只能进去一个一个地把老人背出来……

洪水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部分房屋被冲垮,这时,最怕的就是出现人员伤亡,欣慰的是,尽管饱受一次又一次洪水的浸泡,所幸未发生人员伤亡情况。

2014年10月,乔兵调任五华区水务局局长。治水,成了他的主责主业。然而,几年下来,尽管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收效甚微,普吉街道每年被洪水洗刷的命运依然没有改变。

直到2016年12月11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面推行河长制的意见》,要求到2018年年底前全面建立河长制,同时明确了河长制的主要任务。

三天之后,2016年12月14日,水利部和当时的环保部印发了《贯彻落实<关于全面推行河长制的意见>实施方案》,进一步明确了建立河长制的重大意义:全面推行河长制,是党中央、国务院为加强河湖管理保护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落实绿色发展理念、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在要求;是解决我国复杂水问题、维护河湖健康生命的有效举措;是完善水治理体系、保障国家水安全的制度创新。

值得关注的是,一年多后,2018年1月12日,水利部办公厅印发了《河长制湖长制管理信息系统建设指导意见》和《河长制湖长制管理信息系统建设技术指南》。至此,河长制在全国全面铺开。

这一年昆明市也紧紧围绕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共云南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在全市建立起覆盖市县乡村四级“河长制”组织体系和制度体系,河湖专项整治行动陆续开展。

2018年初,时任五华区政协主席凡群被任命为新运粮河五华段河长,而时任昆明市政协主席熊瑞丽则被任命为新运粮河市级河长。这一年的3月7日,新运粮河四级河长工作会在昆明市政协召开,会上,熊瑞丽与新运粮河区级河长签订《目标责任书》。至此,这条由政协主席任市、区两级河长的“治水”行动拉开了序幕。

假巡河被识破

在街道办任主任的时候,乔兵经常去新运粮河查看情况,当时,河道最窄的地方不到一米,宽的地方也就三四米,两岸村子的生活污水、旱厕以及死掉的猫、狗都丢进了河里,整条河就是一条臭水沟,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异味。

实在看不下去了,乔兵就去区里反映新运粮河的污染情况。直到到了水务局局长的位置上,开始了专业的“治水”,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治水”并没有那么简单。两岸复杂的小作坊和排污口,巨额的资金缺口等一系列问题摆在眼前,让他这个水务局局长面对“治水”,不知道该“治谁”。但是,他知道,此时“治水”的责任是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至于能不能治得了,治到什么程度就只有尽力而为了。

当时的一个现实情况是,尽管水利和环保部门都能管水,却很难管岸上产业。特别是“河长制”实施前,定了水质保护目标,都不知道找谁落实。河湖保护的法律法规虽然有,但很难落地,因为责任没具体到人。

2018年“河长制”建立了,市级河长和区级河长经常来巡河,乔兵习惯性动作就是设几块展板,用他流利的口才做一番汇报,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一阵子后,他发现河长不来了。乔兵心中暗自嘀咕:“‘河长制’也就是做做样子,喊喊口号,实不到哪里去,来巡河时几块展板、几句汇报也就应付过去了。”

然而,两个月后的一天,一个人突然到访,彻底打破了他的想法。那天,天有点阴,一个人突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啪的一声,将几页纸摔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来的人正是五华区政协主席凡群,也是新运粮河五华段的区级河长。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报告的水质情况吗?”凡群生气地问道。

乔兵一头雾水,捡起桌子上的几页纸一看,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几页水质检测报告。

怪不得好一阵子没有见凡群来巡河,原来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悄悄地巡,既不跟水务部门打招呼,也不听他们汇报,而是自己一直在调查着河道情况、水质情况。

这时,乔兵才知道,这个河长是来真的。这件事情之后,乔兵开始重视起来,他知道,河长不是不巡河,而是不带着他们巡而已。

其实,在“河长制”建立之初,四级河长“治水”的情况并没有真正落到实处。最为普遍的现象是:各社区及村组河段长在巡河过程中存在“只盯河里,不管岸上”的推诿思想,对河段周边村庄、居民区、工商企业等污染点、面源情况,尤其是黑塑料厂、豆腐作坊等违法排污点情况底数不清,情况不明,对岸上污染企业存有不想管、不愿管、不敢管的消极思想,“河内河外”两张皮现象十分突出,对综合治理、源头治理思想更是认识不足。

治理前的新运粮河

就拿新运粮河来说,由于其源头所在的街道辖区基本处于城乡接合部,居民、村民、企业(小作坊)等混杂,城市环境较为恶劣。特别是河道周边临危建筑庞杂,排污不达标企业、小作坊、废塑料收购点大棚等污染隐患点众多,违法排污行为频发,非法经营行为屡禁不止,给河道治理工作带来极大挑战。

而各社区及村组河段长对河道治理“问题在河里,根源在岸上”的症结都“心知肚明”,但在具体巡河过程中,对“四级河长、五级治理”的职责划分不清楚,缺乏对“什么时间巡河、巡哪段河、怎么发现问题、哪些问题属于河道治理问题、发现的问题要怎么处理”等关键要素的尺度把握,导致巡河时常常避重就轻、回避问题,河道经常巡、问题依然在。面对各级河长层层传导下来的压力,很多河段长巡河过程中存在被动应付、流于形式等敷衍了事的情况。

治理前发现的一个排污口

除了上述情况外,社区及村组河段长在日常巡河中,常常因各种原因做不到及时做好巡河记录,事后补做记录往往不能真实反映当时巡河情况,有时还会出现忘记补记录的情况,造成巡河记录不及时、不真实、不完整,不能客观反映巡河工作。而往往为了迎检,街道又不得不耗费大量人力和时间来补记录,造成巡河治河工作在“最后一公里”变了味、走了样。因此,就造成了市级、区级河长重视,街道、社区河长不重视的“两张皮”现象。

作为水务局局长,巡河也是例行之事。但很多时候,工作繁杂,巡河也就只有应付而过,有时为了完成在河长平台上的考核,就安排下面的人去河边拍几幅照片,传到巡河平台上,表示自己去巡河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却没有能瞒过市级河长熊瑞丽、区级河长凡群的眼睛。

有一次,凡群突然来到乔兵办公室,问他关于明河暗河的水质情况,并指出,为什么明河的水质是好的,经过暗河后就变了,结果乔兵被问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问完话的凡群并没有准备完事,而是一把拉起乔兵说:“你跟我去看一段暗河去。”

乔兵只有叫人拿着设备跟来,到了一处暗河,凡群说:“你下去测测水质再说。”

暗河里没有光线,乔兵带着队员,打着手电,背着氧气瓶和空气监测仪,拉了一个绳子,大家就这样进去了。

不进去不知道,进去后才知,暗河里的排污口有很多,有的是周边企业接入的排污管,有的是周边小区的排污管直接进入了河道。

对于这件事,退休两年多的乔兵回忆起来,依然记忆犹新。他知道,“治河”不再是过去浮在面上只听听汇报了,“河长制”是要动真格,是要真的把河治理好。

正是这件事不但教育了乔兵,也深深地感动了他,他的工作作风也彻底的变了。于是,他带着队员,把全区各条河的暗河全部走了一遍,把以前隐藏在暗河中的排污口全部找了个遍。

治理前的新运粮河排污口

排污口找到了,怎么治理是一件头疼的事,涉及很多企业需要把排污口堵住。这样一来,企业就要重新想办法处理污水,不但要付出很多经济上的代价,过程也很麻烦。

有的企业甚至涉及关停改造部分工程,就很不情愿地去找领导说情,信息反馈到乔兵这里,他就告诉企业负责人:“你们别找关系了,我的后台很硬,你们找了也白找。”

企业负责人不明白乔兵的话,就问:“你的后台到底有多大,市里的还是省里的。”

乔兵回怼说:“是党中央、国务院,是国家环境保护治理的所有政策法规,只要你们不改,中央环保督察组来了,我就举报。”

乔兵这么一说,企业负责人瞬间蔫了,表示马上整改。

经过这样的整治后,排污口的治理顺畅多了。但是在河道治理中,很多工作的协调依然困难重重,乔兵就挨着找凡群和熊瑞丽两个河长帮忙协调。

在乔兵的印象中,熊瑞丽和凡群不止一次地召集各部门开会,协调相关事宜,正是这种干法,新运粮河的治理逐渐步入了良性循环的轨道。

即便在退休两年多后,回忆起这段“治河”经历来,乔兵依然兴奋不已:“每条河要都有这样的河长,哪有治理不好的河道。”

老委员的“治河”之路

新运粮河是昆明西北片区的主要防洪河道之一。2018年初,《滇池保护治理三年攻坚行动实施方案(2018—2020年)》发布,作为入滇河道的重要一环,新运粮河的水质提升综合整治就是打好滇池保护治理三年攻坚战的重要组成部分。

就在凡群上任新运粮河五华段河长的同时,五华区政协针对新运粮河的民主监督工作也同步启动。

陈云波就是民主监督工作中的全程参与者。作为昆明市生态环境研究院大气污染防治研究中心主任、高级工程师,也是连任三届的五华区政协委员,对于新运粮河的治理可谓刻骨铭心。

这位毕业于兰州大学大气物理专业的老委员,从22岁起一直从事环境保护治理工作,特别是滇池治理工作,他从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参与。

在陈云波的印象中,滇池污染最严重的是2000年至2010年,当时的蓝藻水华有一尺多厚,就像一层油漆涂在水的上面,有时一股风刮来,一公里外都可以闻到刺鼻的异味。

说起新运粮河的治理,陈云波来了精神,在他的记忆中,这条河在20世纪90年的水质并没有那么糟糕,但是从2000年开始,河道开始发生变化,那时的水体可以用乌黑透亮来形容。

“这么黑臭的水流入滇池,你说滇池的水质怎么会好。”陈云波介绍,2008年至2012年期间,昆明开始到处修建污水处理厂,但是,污水处理厂对于已经糟糕透顶的入湖河道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直到2018年“河长制”开始实施,昆明市政协以及五华区政协、西山区政协开始参与了新运粮河的治理。市政协主席任市级河长外,两个区的政协主席分别任五华段和西山段的河长,而五华段则是这条河的源头。

其中,作为源头的西北沙河水库位于入滇主河道新运粮河上游,是新运粮河的主要水源之一,水库现状水质为五类。

当年,五华区在重点协商工作计划中把对新运粮河治理的民主监督作为了工作重点,并分成了四个专题开展,即河长制的执行情况、工程类措施的实施推进情况、河道周边拆临拆违工作推进情况和水环境综合治理情况。

在全过程的监督中,区政协注重将联合监督与社情民意监督结合起来,注重从群众反映、社情民意中发现问题。每个专题的监督活动,根据不同的主题,由不同界别的委员参加,以扩大监督的参与面和监督的力度。对于群众反映出来的小塑料作坊、民生米线厂排污等问题,及时深入现场,查污寻源,并会同有关街道办事处一起研究对策和办法,监督和督促街道、社区河长夯实责任,及时采取措施,整改取缔。

治理后新修的调蓄池,雨天冲下来的泥沙留在池中,再将其挖出,避免了大量的泥沙冲入河道中。

这些工作,陈云波都参与其中,几年来,他已记不得到底去过几次,有时是以委员身份去调研的,有时自己一个人也会跑去看看水质。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昆明人,再加之从事的工作,每当看到滇池污染程度和入湖河道的情况,他就痛心疾首。有一次,他在一个关于入湖河道治理的会议上发言时指出:“很多时候,我们是在还以前污染欠下的债,这笔债的利息很高,比高利贷还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当我们今天在努力还前人污染欠下的债时,也许对这句话的体会就更加深刻了。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今天对环境没有很好地保护,甚至是污染了、破坏了,我们的后人同样也要为我们还债的,到时,这笔债的利息是无法算清的。

让陈云波感到欣喜的是,作为一个环保领域的专家,他看到了新运粮河乃至滇池正在一天天变好。作为一个政协委员,他也看到了政协工作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实了。这些变化体现在:之前去调研,基本都是走一走看一看,提几点不痛不痒的意见,现在是我监督你做,督促着你干。

陈云波最近一次去新运粮河是一年前的事。去年的一天,他专门来到了西北沙河,发现这里已经实施了双层河道建设项目,并且在新运粮河的姚家冲村等有条件地段都建设了双层河道,这一举措破解了行洪排涝、水质净化、雨污分流难题。

政协人的执着

常听人说,执着是成大事者必备的品质。成功的法则其实很简单,而成功者之所以稀有,是因为大多数人认为这些法则太简单了,没有坚持,也不屑于去做。对于新运粮河的治理,用陈云波的话来说,就是有一群执着的政协人一直在努力。

杨洋是五华区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和城乡建设委员会主任,听职务就可以知道,凡是与环境保护有关的,他是绕不开的。在新运粮河的治理中,由政协组织的调研和民主监督正是配合着“河长制”实施的绝佳武器。

治理后的西北沙河水库

几年中,杨洋去过新运粮河几十次,从寻找排污口,到民主监督,他既是组织者,也是参与者。其中,在西北沙河寻找排污口时,他第一次感到了“治河”的难处。那一次,他和几个委员脱掉鞋,光着脚走进了黑臭的水中,一直走了一百多米,终于发现了3个排污口……

说起这些,杨洋不以为然,在和我的聊天中,他总是风轻云淡地一笔带过,我追问得急了,他就说,这种事情是分内之事,有什么好炫耀的,于是,很多精彩的故事也就未能挖掘出来。

而与杨洋一起参与调研监督的还有五华区政协委员李晓艳。谈起曾经参与新运粮河民主监督的事,她的说法和乔兵、陈云波、杨洋相似。其间,她曾有10多次参与了新运粮河的调研监督。有一次,在沙靠村,一个村民就拉住她说:“住在河边,恶臭难闻,一个村子的污水都在乱流乱排,尽管大家都在随波逐流,但心里还是期待把这条河治理好的。”

这些话给了李晓艳很大的触动,于是,每一次的调研报告都是她执笔来写,争取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写进去,遇到开会时,她便在会上发言呼吁。

与李晓艳不同的是,五华区政协秘书长黄谦,同时也是区级河长联络员,在她的印象中,“河长制”的实施还是真心的难。

那是2018年初,刚被任命为新运粮河五华段河长的凡群第一次召集街道、社区两级河长开会时的一幕,让她久久难以忘怀。凡群在会上问:“大家知不知道河长的职责是什么?各自负责的河段在哪里?污染源是什么?”结果所有人一问三不知。这次会上,凡群很严肃地给所有涉及的河长、段长上了一课。

这一次,一起参加会议的黄谦内心泛起波澜,她知道,接下来,这项工作将会成为区政协的重点工作之一。而此前,她去河道两岸看到的情景,让她对接下来的工作难度做足了心理准备。她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更是一场持久战。

事实上,截至2018年11月21日,区级河长累计巡河20余次,黄谦作为联络员,也都参与了其中。这一年,街道级河长累计巡河100余次,社区级河长累计巡河600余次,河道专管员则做到日巡日查,对于巡河发现的问题,及时进行交办,限时办结。

在黄谦的记忆中,很多沿岸村民对村内环境的保护意识不强,时有出现村民将生活垃圾和生活污水倾倒入河道,在河道沟渠两岸及水库边堆积粪便、柴草、杂物现象。这些东西到了雨季被雨水冲入水库,对水质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治理后的新运粮河

让人欣慰而又欣喜的是,通过“河长制”的实施和区政协的民主监督,这条河的水质已由原来的五类,稳定在了四类,很多河段甚至是三类、二类。

一座城市有水穿城,就会蕴含许多灵秀。今天,当市民在新运粮河边休憩嬉戏时,他们中肯定会有人忆起,昔日的新运粮河曾是一条乌黑发臭的“龙须沟”。

几天前,我来到新运粮河陈家营岔沟金川路以西片区城市型湿地,这里通过打造滨水景观绿化和雨水花园,构建起良好的水生态系统。河堤两边绿树成荫,很多河段成了花海长廊,田园风光、蛙唱蝉鸣、野鸭戏水等一应俱全,是市民休憩、健身的绝佳去处。

治理后的新运粮河

董超是地道的五华人,他家就住在新运粮河沿岸。谈起水质的变化,他说,新运粮河两岸经过整治,变得很美,就开始了晨跑。“每天早上,我都会提前到单位,在工作之前,先在河道上跑半小时步。”

新运粮河的治理,不仅是一个城市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转变之道”,也是将美丽环境转变为美好生活的幸福之道。

治理后的新运粮河

一条新运粮河,一头连着绿水青山,一头连着民生福祉。目前,五华区在全市率先建立面山山洪拦截系统、率先实施“双层河道”建设、率先打造城市型湿地、率先探索治水融资新途径“四个率先”具体实践,实现水环境治理新跨越,最值得称赞的是“剿灭”了黑臭水体。乔兵原来每年都要经历的淹水、转移的状况终于成为了历史。

一路看下来,西北沙河箱涵建设、西北沙河水库水质改善工程、桃园社区雨污分流建设工程、白龙河清水通道建设工程等一批治理工程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工程项目的实施推动了控源截污、内源治理。

2022年1月,随着昆明市和五华区、西山区两级政协的换届,政协主席换了人,由现任的主席接过了河长的接力棒。

治理后的新运粮河

用现任五华区政协主席李劲的话说:“在这些工作的背后,政协的力量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除了每年都要开展的民主监督和调研视察外,仅2018年以来区政协收到的关于新运粮河保护治理方面的提案就达到15件,在办理这些提案的过程中,高效利用了提案办理资金,弥补了河道治理短板。”

从凡群手中接过河长的接力棒,李劲想的是,如何把这条河治理得更好,如何用政协的思维去履行好河长职责。

2022年5月,中共云南省委、云南省人民政府印发了《云南省生态文明建设排头兵规划(2021—2025年)》,其中,在第二节中,对做好九大高原湖泊保护治理,以及入湖河流治理,做了详细的要求。

党的十九大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写入党章。2018年全国“两会”通过宪法修正案又将建设“美丽中国”和生态文明写入宪法,生态文明的主张成为国家意志的体现。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

河湖的保护治理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河长制”的探索和实践,为河湖治理提供了基础和保障。

新运粮河“河长”是我国32万多各级“河长”中的其中之一,其实现了从“没人管”到“有人管”“管不住”到“管得好”转变,其保护治理的实践无疑是成功的。(云南政协报 记者张居正)

编辑: 姚仲恒 责任编辑: 钱嘉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