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纺博物馆举行的脱口秀表演

“第一次现场看脱口秀表演的朋友请举个手——哟,基本都是啊,看来以后不用愁演员比观众多了。”6月3日晚的昆明飘着零星小雨,昆明脱口秀俱乐部的又一次开放麦表演在云纺博物馆举行,三四十名年轻观众准时入场,俱乐部的小伙子们甚至扛着椅子加座,在俱乐部创始人远秋的热场下,场内气氛愈加热烈。

互动 逗趣

昆明脱口秀演员正在蓄力

昆明脱口秀俱乐部的开放麦现场,无论是报名者还是观众,都是抱着对脱口秀的热爱而来,年轻人中有旅游从业者,也有医护人员、学生等。“现在旅游业不太景气,所以做这行约等于没工作吧?”“介绍景区可不需要套路,就简单直接。”“考虑来做脱口秀演员吗?”“之前就有人叫我来写脱口秀剧本,没时间就没来。”脱口秀俱乐部创始人远秋,与几位观众脱口秀式的“battle”(对决)互动中,展现出脱口秀爱好者把平淡日常讲成逗趣段子的潜力。

远秋给观众们先行注入一剂预防针:“今天是开放麦表演,我们可以降低期待,毕竟9块9是看不到池子和李诞(中国内地脱口秀演员、编剧、策划人、作家)的。”他随机点了几名观众开场互动:“你是怎么知道咱们这个表演的?”得到的答案基本是“朋友转发推文告诉我的”,还有“朋友带我来的”。

远秋用脱口秀传达出一种自信:“不是昆明‘不配’有脱口秀表演,而是很多人还不知道我们‘昆脱’,虽然我们和《脱口秀大会》还没啥关系,但我们在专注脱口秀!”

演员们充分展示了当代年轻人敢于自黑的“功力”。俱乐部脱口秀演员大汗把自己的原生家庭和工作吐槽了一遍,他用与网络“键盘侠”对撕后的亲身经历告诉观众,脱口秀演员虽然看似怼天怼地,但并不是什么都看不惯:“我意识到,你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但并不用互撕啊,不和他争吵就完事儿了。”

俱乐部脱口秀演员寰寰还用琴给自己的段子伴奏一番;新人黄阿姨也不示弱,还是学生的她因为作业需要接触到脱口秀,也看到了行业的不足,她用调侃的语气既描述了自己接触脱口秀的原因,也传达了目前脱口秀发展的现状。“我就是一个穷学生,为更好地完成作业,找脱口秀演员了解学习最省钱,比如今天,9块9可以看4个人表演。”这也让观众意识到,脱口秀的发展以及演员的培养之路还很漫长。

打磨 坚持

昆明脱口秀未来潜力巨大

昆明脱口秀俱乐部成立于2018年,是昆明第一家脱口秀团体。培养了具有商演能力的脱口秀演员30余人,拥有观众社群10余个,累计观众超万人,可谓是昆明本地脱口秀市场“从0到1”的开拓团体。

一帆、爆米花、帅峰、寰寰等都是昆明脱口秀俱乐部的台柱子。创始人远秋,曾经的职业是行政职业能力测试培训机构的老师,他擅长用诙谐的语言加之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观众。带着对语言组织的强大逻辑能力,和对脱口秀的热爱,他创立昆明脱口秀俱乐部并坚持至今。

“去年疫情暴发,我们艰难地撑了一年,期间,我们所有演员沉下心来提升自身。”远秋说。在多方了解到观众对表演的需求后,俱乐部逐步恢复演出,并在2020年9月举行了云南首届脱口秀达人赛,让更多优秀的脱口秀新人得以展示才能。

远秋介绍,在日常演出中,俱乐部也与马家大院、南亚等剧场和商圈合作,《大隐于婚》《笑里藏刀》等优质作品向市民推广脱口秀文化。在今年5月23日完成爆米花的专场《大隐于婚》后,远秋发出朋友圈感叹:“演出中途大雨倾盆,却依旧完满结束,中途没有一个观众离场,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这些宝贵的经验让每一个在此活跃的演员,包括‘昆脱’本身都有着实质性的进步,也确实夯实着昆明喜剧的基础。当然这都只是当下的成绩,未来我们希望早日实现自己立下的目标,让脱口秀成为一种生活的方式。”

培养 交流

昆明脱口秀演出将更专业化

在完成表演的同时,“昆脱”也对接国内优秀的脱口秀表演团队来昆演出。2020年7月26日,北京单立人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贾耗来到云纺新天地进行表演。刚过去的5月19日,被观众称之为“脱口秀界的天花板”的周奇墨来到春城剧院,这让昆明人发现,在家门口就可以看到优质的脱口秀表演,也让昆明本地的脱口秀演员现场看到优秀的脱口秀演员表演,有了学习交流的机会。

6月19日,俱乐部将联合成都、安徽两地的脱口秀俱乐部,请来多吉、小灵童、唐川、王大进、祥子,在当天下午和晚上分别于大悦城曹雄美术馆和公园1903的言几又进行表演。远秋表示:“这样的交流表演是演员们提高自己的好机会。”

远秋介绍,昆明的脱口秀行业急需优质演员和作品来打破圈层,俱乐部在今年成立了云南昆脱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准备加强对专业演员的培养,帮助演员的收入提高到4000元至5000元,让他们能够有稳定的平台、能沉下心来创作,也让老演员带新演员的路径能够打通,促使昆明的脱口秀演出进一步专业化、市场化,让单口喜剧可以扎根云南。“以后,昆明人除了看电影、逛商场,还可以有更多的精神文化休闲方式。”

记者手记

昆明脱口秀:

生活态度的表达

2017年《脱口秀大会》第一季横空出世,让更多人认识脱口秀文化,由此刮起一阵脱口秀风潮。由李诞和池子领衔的脱口秀天团渐渐成为大家喜爱的电视综艺明星。

其实,早在《今晚80后脱口秀》的时候,王自健就已经开始默默传播脱口秀文化,那时候他口中的蛋蛋就是还在幕后当编剧的李诞。随着李诞成立笑果文化,旗下的《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大会》的热播,让脱口秀在“人间不值得中”奇葩绽放。

爆红让脱口秀处在风口浪尖,但行业的人才储备远未到饱和状态,而是明显的缺乏供给。全国各地的俱乐部都缺优秀演员,这个行业门槛低,但想把它做好是很难的。正如远秋所担忧的“低门槛,吸引来的人不多,大家愿意看,想讲的人很少,能够坚持讲而不是玩票体验的就更少了。想要长期发展,就要坚持创作新东西。”

脱口秀演员与歌手等职业不同,歌能够反复唱,段子听完一遍大家基本就不会再听,它是一件很消耗情感和体力的职业。2020年,在昆明的第一场脱口秀大赛,让我看到了本土演员和观众的一场碰撞,更是演员的创作表演呈现出一种和普世态度博弈的过程。一个脱口秀演员,要讲自己的偏见,肯定会遇到很大的阻力。脱口秀站在流行文化的浪潮之巅,随时也可能被更猛烈的口水淹没。在“人人都是表达者”的世界里,昆明的脱口秀是一种秀的同时,更是一种生活态度的表达。在更理想的市场环境中,脱口秀将只有喜欢与否的分别,而没有应该不应该之分。传递不一样的生活态度将是脱口秀的本质和生命力。（春城晚报 记者杨兮 周明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