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天使。
他们是战士。
当新冠病毒汹涌而来,他们再一次义无反顾地冲上了第一线。
不是因为他们百毒不侵
不是因为他们不懂害怕
只因为
他们是中国医生。
当我们一次次被这样的画面感动
我们也一次次在心里无声地发问:是怎样的力量支撑着,让你们不放弃?
然后我看到了这部纪录片:《中国医生》。
在爱奇艺平台上线,豆瓣评分高达9.2分。
我知道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据统计,全国每天有两千多万人就医。
很多医生都是高负荷工作。
还要面临患者的不理解甚至人身伤害。
都说医者父母心。但父母爱孩子是天性。
而医生治疗病人是天职。
他们,如何能够把天职变成了天性?
在《中国医生》这部纪录片里,我看到了部分答案。
这是全国六家三甲医院妇产科、急诊科、肿瘤科、麻醉科、手术室、ICU 等不同科室20几位医生的日常。
有时候,他们冷静得近乎冷酷——
南京鼓楼医院急诊科王军,面对被送进抢救室的病人的家属说,情况很严重,花钱治疗也不能保证治愈,家属痛哭下跪要求继续治疗,王军说,“我就是站在你(患者家属)的角度出发,把所有的可能性告诉你,最终主意是你拿。”
有时候,他们柔软得如同蝴蝶的翅膀——
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整形美容外科的主任舒茂国,一周有四天都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有一次,他接收了一个叫李复渊的小患者。得知孩子是被现在的养父从遍布垃圾和流浪狗的路上捡回来的,他决定发动身边人给孩子捐款,让他免费做手术。
所有的冷静和柔软,最终都向着同一个方向:在生命到达终点之前,给予最大的尊重和温存。
他们,总是很忙碌——
朱良付:河南省人民医院绿色通道的发起者,国家高级卒中中心主任。
他的工作常态是每天24小时待命,每次急诊都亲自负责。常常是手术结束后刚回到家和女儿见上一面,又接到了急诊电话。
“天天这样作息不规律,工作压力大,我就担心有时候我会突然死掉。”
王东进:南京鼓楼医院心胸外科主任,被称为“心脏上的拆弹专家”。全年无休,从早上八点开始就要在四楼到七楼的通道上来回奔波。每个周末,还要参加学术会议,或者和同事下乡讲座和义诊。
邵翔:南京鼓楼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常常连续工作12个小时,穿梭在24小时灯火通明的急诊科,连昼与夜都很难分清。
常常很无力:
南京鼓楼医院28岁的医生徐晔,毕业三年。一位因煤气爆燃而导致全身95%烧伤的患者从ICU被送到了他所在的美容整形烧伤科。为了减轻病人家庭的负担,他作为病人的管床医生,代表科室为老人申请了医院的公益基金,获得了两万元的手术费减免。
然而,有一天,当他处理完急诊室的三个联合会诊病例后回到科室,却被告知病人在家人的坚持下已经出院了。
他想起不久前他管床的另一位重度烧伤但没钱医治最终出院离世的病人,他们的状况非常相似。他知道,病人出院后,极有可能迎来与上一位病人同样的结局。
浙江省人民医院感染病科主任潘红英,已经和自己的肝癌病人辛月芳陪伴了整整十年。在这十年里,潘红英工作调动到哪儿,辛月芳就跟到哪儿。在这十年里,辛月芳一次次发病,潘红英都把她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
但最后,潘虹英还是不得不和这个特殊的朋友分别:最后一次,辛月芳没有能够醒过来。“十年了,不容易啊,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病终会有这么一天,我每一次都在竭尽全力来挽救她,可是,这一次,我无能为力了”……
有时很心痛: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血液内科主任孙自敏的职业生涯里遭受过两次重大打击:24年前,她没能从死神手中救下自己的同窗好友;1990年,她所在的科室做了一个15年代白血病回顾性分析,所有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患者当时只剩下了一位。而那个病人,后来也去世了。
这成为孙自敏心中最无法言说的痛,更一度让她失去了继续当血液科医生的动力。
西交大一附院门诊部换药中心副主任护理师阮瑞霞,从事伤口护理事业11年,不仅护理病人,也一次次劝说病人家属和病人要相互理解。
但是她却无法得到自己家人的理解。最后,阮瑞霞离开了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这一个个的故事,每天都在中国的医院里发生。
但是他们,没有放弃。
为什么?
是对病人的责任——
南京鼓楼医院骨科主任邱勇在法国学习和工作了8年之后,毅然选择放弃法方提供的高薪职位,回国为中国的脊柱侧弯病人服务。
他碰到过一个患者,来自天津的16岁少女小崔。小崔4岁时被确诊为脊柱侧弯,随着逐步发育,病情也进一步发展。她一直在坚持做公益读书活动,最大的愿望,是和别人一样。
“女孩子,我们多花十分钟,多花十五分钟,这个孩子会得益一世”。不让小崔这样的病人因为外貌而受到外界的伤害,是邱勇最本能的想法。因此,他除了保障手术的成功外,每一个伤口的缝合邱勇都力求美观。最终,通过邱勇的手术,小崔恢复了健康,身高还增加了5厘米。
是来自病人的理解——
同样是南京鼓楼医院,重症医学科的主任医师虞竹溪碰到过一个叫沙媛的病人,由于生产导致肝脏破裂,在重症监护室里进行观察。因为插着呼吸机,沙媛不能说话,虞竹溪就写字和她交流,一沓A4纸被沙媛写得密密麻麻。
第二次手术结束后的第三天,呼吸机拔出。沙媛对丈夫说出的第一句话:“跟虞医生说,谢谢她!”
还有——
这是一种心灵的传递。她充分信任你,觉得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们了。她的信任,对我们医生来说也是一种责任。”
——浙江省人民医院感染病科主任潘红英
“我现在是主任医师,我们差不多要用25年的时间才有可能培养出来一个这样的,我现在44岁,如果我要是死了,那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河南省人民医院国家高级卒中中心主任 朱良付
“我们希望把这些工作都做好,那就算我们不断为社会、为国家、为甚至整个人类做的自己最大的贡献。”
——南京鼓楼医院心胸外科主任王东进
“中山大学医学院有个牌匾,上联是救人救国救世,下联是医病医人医心。你可以做到,但是没有给你机会,和你拼尽全力没有遗憾,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南京鼓楼医院整形烧伤科住院医师 徐晔
“所有行当,被称为先生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医生一种是老师,这就是全社会对我们医疗行业的信任。那作为医生来讲,我要用所有的力量、经验、技术都要用到病人身上,把病人医治好。”
——中国科技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耳鼻喉科 主任医师 孙敬武
“如果通过我的双手能够让一个病人获得一个新的人生,我觉得是对于这个工作最大的褒奖。”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 心胸外科 副主任医师 赁可
“当病人百分之百信任你的时候,就要逼迫自己找一点办法。”
——南京鼓楼医院肿瘤科副主任医师 魏嘉
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所谓医者仁心,莫过于此。（文汇报 作者邵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