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城堡(摄于北马其顿)

斯科普里是北马其顿的首都,位于巴尔干半岛中部、北马其顿的北部。如果说,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是巴尔干半岛的北端、希腊首都雅典是巴尔干半岛的南端,两者之间连一条线,那么,斯科普里则处在这条线的中间。瓦尔达尔河穿过市区,以瓦尔达尔河为界,斯科普里市分为两个区域,河北岸是赛尔地区,为老城区;河南岸是辛塔尔地区,为现代市区。

斯科普里市四周高山环绕,这里夏季炎热干燥,冬季寒冷湿润,全年平均温度13̊C,现有人口60多万。

一、斯科普里及北马其顿历史的变迁。在历史上,马其顿是位于希腊文明北部的广袤地区,包括今天希腊的北部地区、北马其顿地区、阿尔巴尼亚地区、保加利亚一部分地区等。马其顿人在文明发展道路上,比南部的希腊文明迟了一大步。在希腊城邦已达到政治、经济、文化高度繁荣的时代,马其顿则刚跨入文明社会的门槛。马其顿的真正强大是在腓力二世在位之时。公元前359年,马其顿人选举前国王的幼子为王,腓力以新国王叔父的身份摄政。后来,腓力废掉了幼王,自己成为马其顿国王,称腓力二世,于公元前359年至公元前336年当政。腓力二世使马其顿迅速成为巴尔干半岛的军事强国,实力超过希腊的各个城邦,并于公元前338年打败了雅典联盟,第二年即公元前337年,几乎全希腊都承认了腓力二世的霸主地位。公元前336年,腓力二世在他女儿的婚宴上遇刺身亡。腓力二世被害后,希腊各城邦再度出现了反马其顿的起义。腓力二世的儿子、年仅20岁的亚历山大继位以后,不到半年时间就迅速镇压了叛乱。公元前334年春,亚历山大大帝渡过赫勒斯滂海峡进攻波斯帝国,不到半年时间占领了小亚细亚(今土耳其地区),之后占领了中东、埃及、阿富汗,进入印度。到公元前324年,亚历山大大帝将巴比伦作为新的首都,建立了一个横跨欧亚非的庞大帝国——马其顿帝国(也称亚历山大帝国)。公元前323年6月,亚历山大大帝突然患恶性疟疾,发病10天后就离世,年仅33岁。

亚历山大大帝死后,帝国陷入混乱状态,最后分为3个比较稳固的国家:亚历山大的一个部将托勒密占领埃及及叙利亚南部,建立了托勒密王朝;另一个部将塞琉古占领了小亚细亚、美索不达米亚(大约在今天的伊拉克境内)及叙利亚北部,建立了塞琉古王朝;还有一个部将卡山德占据马其顿和希腊,建立了马其顿王国。这3个国家是希腊化时代非常强大的国家,存在约有300年,在公元前2世纪,先后被罗马帝国征服。公元前168年,马其顿王国灭亡;公元前146年,希腊全境被罗马人占领,希腊时期结束。

马其顿先由罗马帝国统治,在罗马帝国分裂后由东罗马帝国即拜占庭帝国统治。公元5世纪起,斯拉夫人进入马其顿地区,并在9世纪建立了保加利亚帝国。从此,马其顿地区多次在拜占庭、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等势力之间转手。14世纪末奥斯曼帝国征服了马其顿,并开始了长达500年的统治。

19世纪时被奥斯曼帝国占领的希腊、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复国运动相继展开,马其顿也成为三国的必争之地。1912年,三国在共同针对奥斯曼帝国的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获胜,奥斯曼将马其顿割予三国,但三国之间又因如何分割马其顿于1913年爆发了第二次巴尔干战争,最终希腊、塞尔维亚打败保加利亚,并由三国最终将马其顿瓜分。塞尔维亚所得到的部分就是现在北马其顿共和国的领土。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包括北马其顿在内的塞尔维亚成为南斯拉夫的一部分。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希腊、南斯拉夫加入反法西斯的同盟国阵营,保加利亚参加了由德国主导的轴心国阵营,希腊、南斯拉夫被德国攻占后,保加利亚分得了马其顿大部分地区,但战争结束后,各国之间的边界又回到战前的状况。1946年,铁托将马其顿地区从塞尔维亚分开,使其成为南斯拉夫的一个加盟共和国。

1991年9月17日,马其顿从南斯拉夫和平分离,但随即与希腊爆发国名争端。争论的焦点在于两大问题:一是究竟谁是马其顿人的后代?二是马其顿究竟属于哪个国家?希腊人认为,古马其顿人是古希腊人的一支,古马其顿王国属于希腊,亚历山大大帝不仅创下了伟大的业绩,而且促进了古希腊的繁荣发展,使古希腊文明得到了广泛传播。如果用“马其顿共和国”国名,那么亚历山大大帝属于马其顿还是属于希腊?同时,希腊一直把马其顿民族视为希腊民族的一部分。在希腊的13个行政大区中,有3个大区的名称中带有“马其顿”。希腊担心马其顿共和国这个国名,会引发希腊内部马其顿民族的独立倾向。因此,希腊首先阻止马其顿以“马其顿共和国”的国名加入联合国,直到1993年,马其顿以“前南斯拉夫马其顿共和国”的名义加入联合国。之后,希腊阻止马其顿加入欧盟。直到2018年,马其顿与希腊达成协议,更名为“北马其顿共和国”。

在历史的变迁中,斯科普里作为马其顿的重要城市,始终是各方势力争夺的一个焦点。在公元前3世纪,达达尼亚王国占领了斯科普里,斯科普里成为达达尼亚王国的首都。这时,斯科普里称作“斯库皮”。之后,罗马帝国占领斯科普里,斯科普里成为罗马帝国一个省的首府。在拜占庭帝国时期,斯科普里成为贸易中心。拜占庭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527年—565年)就出生在距离斯科普里东南20公里处的陶雷修姆。在保加利亚第一帝国时期,972年至992年期间,斯科普里是帝国的首都。之后,在13世纪保加利亚第二帝国时期,斯科普里曾一度作为帝国的首都。14世纪,斯科普里成为塞尔维亚帝国的首都。14世纪末,奥斯曼帝国占领了斯科普里,并将斯科普里改称为于斯屈普。在之后的500多年里,斯科普里一直是著名的贸易中心。1912年,奥斯曼帝国退出马其顿后,斯科普里一直是今天北马其顿范围内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宗教中心。

二、历史建筑中的沧桑。历史已经成为过去,但历史的沧桑却刻在建筑上、遗址中。其代表性的建筑有:

斯库皮古城遗址,位于斯科普里郊区,是一个罗马古城遗址,建于公元1世纪后期。在罗马帝国时期,斯科普里称作“斯库皮”。斯库皮古城曾多次遭到破坏,公元269年被哥特人破坏,5世纪被匈奴人破坏,518年被地震完全摧毁。地震后,斯库皮这个城市被彻底毁灭,据说,斯库皮的居民搬到了凯勒城堡。现在,在斯库皮遗址中,基督教大教堂遗址、古罗马圆形大剧场遗址、大殿遗址、浴室遗址、连栋房屋遗址、城市大道遗址等都清晰可见。斯科普里还有古罗马时期的水渠,据推测建于公元1世纪。这条水渠长386米,有55个拱洞,由石头和砖建成。直到18世纪,这水渠一直使用。

凯勒城堡,建于6世纪。6世纪初,拜占庭帝国查士丁尼一世抵御斯拉夫人的南下,在瓦尔达尔河北岸修筑了这座要塞。现在,要塞的城墙呈断垣残壁状,但仍环绕一周,显露出当年的雄伟。要塞占据整个山头,地势显要,城堡内到处是当时设施的遗址。从要塞可以俯览整个城市。每年的5月6日是北马其顿的圣乔治节,人们欢庆春天的到来,吉卜赛人会穿上节日的盛装在凯勒城堡和斯科普里的公园里载歌载舞,人们相信圣乔治能给他们带来丰收和幸运。

圣·潘提雷蒙教堂,建于12世纪,是东正教教堂,为北马其顿现存最古老教堂之一。教堂占地面积不大,历经千年,仍坚固如初。教堂建筑别具一格,千年的砖石散发着幽幽的古韵;5个圆拱顶,使东正教堂特征十分明显,也显得十分优雅;圆拱形的门与窗,使建筑看起来灵动别致。教堂内有一幅《基督的悲哀》壁画,画于12世纪,是与教堂同时诞生的画作。这幅千年画作名扬天下,许许多多的游客专门为看这幅壁画而来到斯科普里。

穆斯塔法·帕夏清真寺,建于1492年,是北马其顿最漂亮的伊斯兰建筑之一,也是斯科普里现存规模最大的清真寺。穆斯塔法是奥斯曼帝国派驻斯科普里的帕夏(帕夏,土耳其语中意为总督、将军),也是当时奥斯曼帝国杰出的政治人物。他出资在原东正教教堂的原址上修建了这座清真寺,人们称其为穆斯塔法·帕夏清真寺。清真寺保存完整,自建成后至今没有修缮过。清真寺布局简洁、紧凑,主要由圆顶礼拜堂、尖顶宣礼塔、亭阁式水房等组成,建筑质朴、环境清幽。清真寺旁边的石冢里葬有穆斯塔法·帕夏的女儿。穆斯塔法·帕夏清真寺坐落在凯勒城堡山下的老城区,老城区主要是穆斯林人居住。这里有当时铺就的石板路,有土耳其风格的传统集市,有圆拱顶的土耳其浴场,有众多的土耳其餐馆,有许多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建筑,也是清真寺最为集中的地区。

以上是斯科普里北岸区,即老城区的标志性建筑。斯科普里的南岸区是新城区。新城区中心是马其顿广场,广场中心高高矗立着亚历山大大帝塑像,骑马挥剑,注目东方,塑像基座周围由8名武士及4头猛狮护卫,武士的外围是音乐喷泉,怒狮雕像列在四周。底座的武士是拿着长矛的士兵,呈当年“马其顿方阵”的样子,亚历山大大帝就是靠这样的军事方阵,统一希腊,征服欧亚非。在广场上还有许多塑像,记载着马其顿各个时代的历史人物。斯科普里的一个显著特点是雕像特别多,这些雕像都是近些年塑造的,所以,有人说斯科普里是“雕塑之城”。广场上的建筑物风格多种多样,既有新古典主义风格,也有巴洛克风格。

地震博物馆。1963年7月,斯科普里市中心发生6.1级地震,85%的建筑毁于一旦,死亡1000多人,12万多人无家可归。当时,火车站大楼保留了下来,后来被辟为博物馆。如今,火车站大楼上的时钟指针仍停留在地震开始的时刻:5时17分。它让人们永远铭记那灾难性的一刻,时刻告诫人们不要丧失对地震灾害的警惕。在地震博物馆内,展出当时地震的惨烈状况,也向人们普及关于地震的科学知识。

在瓦尔达尔河上有一座建于古罗马统治时期、重建于15世纪的大桥。石桥有12个半圆形的拱洞,长214米。石桥是斯科普里的中心,也是斯科普里的地标。桥两侧汇聚了斯科普里最为重要的建筑物。在石桥不远处的瓦尔达尔河畔,有一座船形建筑,这是一个酒店,犹如一艘劈波行驶、乘风破浪的巨轮。

三、特蕾莎修女纪念馆。在斯科普里市中心,距马其顿广场不远,有一个特蕾莎修女纪念馆。特蕾莎(1910年—1997年)是世界著名天主教慈善工作者,于1979年获诺贝尔和平奖。特蕾莎出生于斯科普里,12岁加入天主教的一个儿童慈善会,15岁时她和姐姐一起到印度接受传教士训练工作,18岁时进入爱尔兰罗雷托修女会并在都柏林及印度学习。1937年,特蕾莎正式成为修女。从此,她一直在印度从事宗教慈善工作。她创立的仁爱教会为数以万计的印度加尔各答难民提供了援助。她一生培养了4000多名修女,培养了10万多名义工,还培养了包括123个国家的610万名慈善工作者。

1997年9月,特蕾莎去世,终年87岁。印度政府为她举行了只有总统和总理才有资格享有的国葬,来自20多个国家的400多位政府要人参加了她的葬礼,其中包括3位女王和3位总统。

特蕾莎修女纪念馆是在她出生故居的原处,这也是斯科普里市内最著名的景点之一。纪念馆展出了她的生平和事迹,还保留了她生活过的房间及使用过的物品。